吕珂漪 华东师范大学教育学系博士研究生
2019年11月15日上午，我参与了上海终身教育研究院举办的“全民终身学习背景下的家长学习”沙龙。会上，来自昆山、上海、常州等地的校长以及大学研究人员做了主题报告，来自北欧的三位教授与现场的其他参与者进行了广泛而热烈的讨论。
一是，沙龙主题“全民终身学习背景下的家长学习”本身蕴含着的理论价值与实践精神。全民的概念与国际上比较流行的“全纳”概念是相通的，只不过后者会更加强调对弱势群体的关注，旨在扭转弱势群体在教育系统中的边缘处境。在比较的意义上，使用“全民”一词则会更加凸显起点意识，即学习型社会建设、终身教育/学习推进是全民的、为了全民的。主题里的两个“学习”也值得关注，教育研究领域对于“终身学习”的论述已经比较充分，但对于家长学习的关注还是远远不够的。而在此次沙龙中，常州龙虎塘实验小学的隔代互学、上海家庭教育专业委员会依托社区走向社会的“家长汇”等案例，都向我们展现了家长学习发生的真实情境。结合之前参与欧洲家长研究联盟的经历，可以发现在强调公民参与、新自由主义的浪潮之中，家长这一主体对社会、教育系统的力量已经被充分讨论，而就此所做的实践似乎更多从“权益”、自我赋能的角度出发，很少看到不同主体间（特别是学校机构与家长）的合作与学习。Kristin和Unn-Doris也表现出对这一主题的兴趣，认为隔代互学对于传统文化的传承、促进社会融合、消除老年人的孤独感等具有重要意义。
二是，终身教育、家长学习的研究需从中国声音、中国经验到中国范式。日本中国史学家沟口雄三在评述竹内好等人的中国研究时，指出研究并非通过中国看中国，而是通过“西洋之镜”看中国，特别受西方自启蒙时代以来进步观的影响，开始将西方的进步标准视作唯一标准。在此基础上，沟口雄三也通过自己的研究（例如研究中国的公、私文化）具体地展现了如何“从中国研究中国”。沟口雄三的观点拓展到教育研究领域也是具有启发性的。此次沙龙，校长、研究人员分享的案例均是基于自身情境所做的探索，这些研究可以极大地丰富整个世界对于“教育”的总体认识。而且，围绕着这些案例，已经有不少主题式研究共同体的形成，研究视角与研究力量的加入，能够进一步挖掘案例的丰富内涵，形成真正兼具理论与实践价值的中国范式。在此意义上，张永老师的“家校互动的学生视角”就是一个非常具有启发性的研究。
此外，Unn-Doris提到隔代教育对欧洲的social solidarity/integration/inclusion研究具有启发性，这也启发我们要关注多领域的研究，找好“全民终身学习背景下的家长学习”的定位。Limin Gu指出中国的家长参与已经体现出极强的主动性，则更偏向国外所说的parent engagement（而非我们现在惯常使用的parent involvement），这也在启发我们提高概念表达的精确性。
（文、图：吕珂漪）